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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你嘴角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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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徐子棵的不自然,莊敘顯然更為強裝淡定,昨晚他把這人扒成這樣的時候都沒有此時的視覺感觀來得震撼,一時盯著那人竟沒能快速挪開眼,連眼底的掩飾都望了個幹凈。

徐子棵原本心裏就有點兒亂七八糟,結果被人跟入了定似的這麽盯,自然更為尷尬了,不僅尷尬,還有些光火。

莫名其妙的光火,找不出原因。

徐子棵這人向來自我安慰能力不差,且不大喜歡往深處裏思考問題,找不出原因的東西他也懶得往深裏扒拉,幹脆坐那兒跟莊敘大眼瞪小眼,看誰先扛不住。

莊敘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喉結滾動,視線找過徐子棵扯過來搭在腿/間的被角,卻不知,半遮半掩最為致使。

在對上徐子棵不卑不亢的神情後,他輕咳了聲來掩飾自己的尷尬,然後將手裏的衣物略有些粗暴的扔到了徐子棵臉上,聲音清冽中淡了點兒不正常的沙啞,“什麽怎麽回事?”

徐子棵本來還跟人眼神較著勁兒,似一頭隨時準備發起進攻的小獸。猛的被扔了一臉衣物,繃緊的後背似都被這一下把力氣都打散了般,他快速伸手將快要從臉上滑落下來的衣物往臉上摁了摁,來掩飾自己方才的失態。

莊敘回答得理所當然,倒讓徐子棵覺得自己這問題問得有些齷齪了。

他舔了舔有些幹涸的嘴唇,見莊敘沒有要回浴室吹頭發的打算,捏著一手的衣服褲子也不知道該往身上穿還是等他走了再穿,幹脆坐得更氣定神閑了些,打算跟他好好嘮嘮,“昨晚你來接的我?”

莊敘從鼻子裏哼了個氣音,聽著頗有些輕蔑,“你覺得呢?”

徐子棵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覺得自己問了個倍兒傻的問題,可莊敘的態度著實讓他有些窩火,不能夠幫了他一次他就得見天兒看他臉色吧?

何況這次他也沒求著他來接呀?什麽態度!

“我給你打電話了?”徐子棵邊說邊找自己手機,想翻翻通話記錄什麽的。

莊敘彎腰拉開衣櫃下面的抽屜,沒理他的問話,從袋子裏抽了條內/褲出來又扔了過去,“你昨晚吐了自己一身,衣服都送去幹活了,先穿我的吧。”

徐子棵也沒看清他扔的什麽東西過來,下意識就伸手接住了,然後臉上掃過一絲尷尬,“這個........就不用了吧?”

也不知道是新的還是穿過的........

莊敘看似沒打算搭理他了,擡步又往浴室的方向走去,只在快進浴室的時候突然扭過頭沖他道,“你也可以選擇放空檔,我不介意。”

“操!”徐子棵在他進了浴室後三秒,很難得的對那方向豎了豎中指外加一字臟話。

他原本還想問問莊敘幹嘛不把他直接送回宿舍的,而是在外面開了間房,且看這樣子他還跟他一起住了一晚。

結果見對方這態度,他覺得問不問都沒什麽必要了,就他這態度,沒把他直接扔馬路上過一夜就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莊敘草草把頭發吹幹出來,徐子棵已經換上他的衣服了,襯衫長了截,下擺被他紮進了褲腰裏,褲腰也有些大,好在腰間拴了條皮帶,褲腳也被他挽了兩圈兒,白皙的腳脖子露在外面,原本挺商務的一套穿法倒被他穿出了幾分朝氣。

“還有最多十分鐘就得出發了,”莊敘擡腕看了眼時間,“你動作快點兒。”

徐子棵點了點頭,一頭紮進了浴室裏。

他是部門新人,自然是不敢遲到的,莊敘說的十分鐘他直接給壓成了六分鐘,出來的時候莊敘正往衣袖上戴袖扣,半側著身背對著他,窗簾已經被完全拉開了,朝陽從大面積的玻璃窗上反射進來,灑了滿床的金色。

徐子棵看得一怔,既而盯著莊敘的側面背影蹙了蹙眉,直到莊敘擡步朝他走過來,他才猛的回神,腦海裏一個身著西服的高挑背影一閃而過。

莊敘自然不知道徐子棵在琢磨什麽,也沒招呼他,率先擡腿往外走了出去,徐子棵回神,忙擡腿跟了出去。

一進電梯莊敘就直接摁了負二層,徐子棵尷尬的不知道是該伸手在數字鍵上戳個一還是假裝沒看到跟著他一塊兒到負二。

做思想鬥爭的空隙,莊敘突然開口道,“原本是打算送你回宿舍的,到了你們學校門口才想起來我並不知道你住哪棟樓哪個宿舍,所以就幹脆折回來了。”

徐子棵沒想到自己沒問出來的話莊敘會給一個解釋,反倒覺得自己忒小心眼兒了些,昨晚他喝得一塌糊塗,莊敘能趕過來“救”他,說明他並沒有把之前兩人的不愉快放在心上,反倒是自己記恨了一個多禮拜。

他不大好意思的咧了咧嘴,唇邊的笑意還沒完全漾開,目光一下掃過莊敘帶著血痂的唇角,而後一頓,也沒多想直接問了出來,“你嘴角怎麽了?”

問的時候沒覺得有什麽不妥,問過後徐子棵才猛的反應過來自己問了個多麽尷尬的問題。

這還用問嗎?

這種傷,且還是外傷,難道還能是自個兒給咬的?

徐子棵尷尬得想蹲下身扒拉下轎廂裏有沒有大點兒縫兒可以讓他鉆進去藏一會兒,至少別在這種密閉空間裏這麽尷尬。

“看來你挺健忘啊。”莊敘手在自己嘴角上摸了摸,指腹掃過傷口的時候微微蹙了蹙眉,估計是痛的。

徐子棵一怔,轉頭看他,“什.......什麽意思?”

莊敘指腹在嘴角的傷口上點了點,神情頗有些淡漠,眼底的戲謔卻沒刻意藏著,他一字一頓,慢悠悠的在徐子棵心尖兒上遞刀子,“你!咬!的!”

徐子棵仿佛青天白日見了鬼般瞪大了眼,連著往後退了一大步,直到後背貼到冰涼的轎廂上才暫時冷靜下來,但臉上的驚恐之色卻是半點兒沒消下去。

莊敘盯著他不可置信的表情,覺得自己逗得有點兒過火了,但這種事,開了頭自然就不想這麽輕易的結束,所以他挑了挑眉,繼續道,“真不記得了?”

徐子棵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從電梯裏出來的,只覺得那心情跟剛被人捉到一個黑暗的角落裏講了個特別恐怖的鬼故事一樣,既膽顫又心驚,而後還有點兒小郁悶。

他盯著莊敘已然走到車邊的背影,腦海裏猛的閃過上次來找秦慕雪走後門在廁所被人弄濕衣服的那個背影,然後緩緩的跟眼前這個背影神奇般的重疊了起來。

徐子棵瞪大了眼,再一次不可置信了起來,指著莊敘的背影試圖張了好幾次口也沒能發出半點兒聲音。

莊敘見這人遲遲沒有跟上來,也覺得自己玩兒得有些過火了,轉過身打算搪塞方才的話就是開個小玩笑罷了,結果他剛轉過身,就見徐子棵猛的朝自己沖了過來,氣勢之足,隨後自己打得一絲不茍的領帶就被人一把攥在了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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